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簠斋论艺

发布时间:2022-11-14 19:50:03 浏览数:

致潘祖荫书

古器朽则生绿,字中绿下有铜汗黑灰,伪者无之,此铜贩所知,若我辈则以字与文知之。古人力足气足,有真精贯其中而充於颠末,(法即在此),须以此求之。

—同治十二年癸酉七月十日

舍亲王西泉石经,武生而能作篆隶,知古法,刻印尤得汉法,亦能作钟鼎,但迫促亦不多作,甚能鉴别,惟未尝学问耳。十钟主人大印、海滨病史印,即其所刻,仲饴与相契也。赵撝叔之谦刻印尚佳。

—同治十三年甲戌二月十三日

收藏必以无伪为求古文字之要,不可如叶氏,虽多亦奚以为也。祁君刻印欲有意求古,可求之钟鼎,钟鼎字不足,即专作小篆,而求钟鼎之力于手于笔,求钟鼎之法于笔之两端,一笔一笔求之,以运于小篆之中,自可有过汉人处,而必为千年来之传作矣。欲传必精力果如古人,方能望见古人一二,有一二则必传矣。

—同治十三年甲戌八月廿一日

致王懿荣书

窃谓秦以前是一天地,同此世界,而与后迥不同。盖自伏羲一画开天而大文始著,文不外阴阳,阴阳即是奇偶,奇偶即是单双(奇之两面即偶,阳下即阴,离即无物),即是虚实。至文王、周公、极世之文,至孔子、极人心之文,至秦燔而自古圣人之所以文,斯世之言与事荡然矣。汉搜残缺传闻,而圣人之言不明,先王之政莫据,千余年如夜行,至程朱而圣人之心始明,先王之政则仍不可详求,如秦以前之人世界,恐终天地而未必可得矣,蒙是以于三代之文字有深嗜也。

—同治十三年甲戌七月十七日

碑帖不分析钩撇点画起住一笔笔析开去读学,止是整吞很捉,何由得一分明路径。分得清,积得富,又见得同之不同,不同之同,则合之而大,贯之而通。

—同治十三年甲戌九月二日

朱文难刻易工,然松雪、衡山之工亦甚不易,最难者劲健,次则秀稳,有篆法有书味,数者含蓄于中,非率尔所能至,即此不甚出色,亦非寻常时派矣。

—光绪元年乙亥三月十日

古文字浑厚者,其中之真精神至坚至足至朴至臧,其清刚者(刀书),其中之真精神至奇至矫至变,不弱不纤。

—光绪元年乙亥七月二十五日

致鲍康书

近日狂妄,以为有李斯而古篆亡,有中郎而古隶亡,有右军而书法亡。均以行款姿态有人之见存,而笔力与法遂失其真,是以好金文汉隶尤笃也。

—同治十一年壬申十月廿五日

秦篆汉隶碑刻外,有瓦当及砖,铜器外有印及泉布刀,心知古人之意者,至此而止矣。六朝之佳者,不过犹有一二隶笔及无格纸行列者耳。汉之不及三代,六朝之不及秦汉,只是法不及,今也则无矣。

—同治十二年癸酉三月廿九日

今子贞往矣,书过赵董,诗学韩苏,岂人所能及。其偏处,只是自己学问不足,有人之见存,遂目空余子而不能大有进境,为可惜耳。

—同治十二年癸酉八月廿九日

致吴云书

由篆变隶而隶法失,隶之佳者,其犹有篆法者也。由隶变楷而楷法失,楷之佳者,其犹有隶法者也。法全在下笔处,全在指不动。凡用手者,皆不可动指也。书画品格之分,全在有笔无笔,先求片段,必不成家数。

—同治十一年壬申九月四日

作字以下笔具一画之力而遒健,钩字亦须知。子贞兄用笔法,中锋直立,运腕而指不动又不失,乃得神,笔弱而指动则大逊。凡用手之事,皆以指不动为法,此近年所得也。

—同治十二年癸酉十月十三日

秦书八体:一曰大篆;二曰小篆,虽有许书,印亦见之,可证补焉;三曰刻符,刻符书符节令掌之,今传虎符是也;四曰虫书;五曰摹印;六曰署书;七曰殳书。虫书今唯见于古印,有鱼鸟形之异,秦玺,斯以虫书书之,盖取书之至古者也。署书今无传,而汉碑题额、吴天发神谶字近之,今人无能名之者,余所藏樊缵、冯泰及六面各印,其署书之遗欤。萧子良云:古者文既书笏,武亦书殳。殳书见于印,又见于瓦当,或武功与武职所用欤。与余所举,又有垂露一印;八曰隶书,印中多参用之,凡此皆足涤汗简、梦英十八体宋人字书之陋者也。其至古者,又与三代钟鼎同,而其奇不可识者,或又过之,前人断之以秦,亦近陋矣。

—同治十三年甲戌二月廿二日

致吴大澂书

蒙谓作印去近人篆刻之习,而以钟鼎古印二者笔法为师,自当突过前人。古只是有力,晚只是无力,愈晚愈逊愈法少。金文神完气固而散,只是笔笔有法有力,下笔处法明力足,愈有力愈能留,愈遒愈盘礴愈不可方物,而心迹却不模糊。妄谓古人刀法不过三笔,右则(左则),横则⌒。唯其有力,所以如此。刀只是一铁笔耳。有腕有心,知觉分明,则力不至卤莽灭裂而为门外汉矣。或以钝刃入古印中试之,亦可有得。其要唯以心之轻重运腕而指不动为主。

—同治十二年癸酉十一月十五日

汉刻能如汉碑,而篆则不如秦,秦不如周末,周末不如周初,再古即商即夏。

—光绪初元乙亥正月十二日

钩字易似己书,运腕难于指不动,指不动笔锋方能中正,中正而又能曲折分明,则虽古人之法万变,而能与之合,不似一手书,不弱不失矣。直落直下直行直往而曲折与力俱在其中,所谓一线单微,所谓独来独往,皆在其中,如此则可以知古可以传古,而凡用笔用手莫不可通矣。

—光绪二年丙子五月廿五日

(以上节选自《秦前文字之语》)

吉金,各国自有书,以王朝书为佳。吉金惟楚书气胜于法,余则以字大者为佳。多见自可知之,不识字,多见每可通。(楚书奇而不及王朝)

金文必讲求篆法,乃知篆意。一画之两端是法,一画之中是力,力足则在下笔时,凡运腕须指定(不动谓之定),笔正始能运腕。提则用笔如锥,沉则如杵。作此画不知第二画,作此字不知下一字,字字全完,笔笔全完,合成一字,合成一篇,虽欹整疏密,自然一气。深思多见,自能真知。

(以上节选自《陈簠斋文笔记》)

取法乎上,钟鼎篆隶,皆可为吾师。六朝佳书,取其有篆隶笔法耳,非取貌奇,以怪样欺世。求楷之笔,其法莫多于隶。盖由篆入隶之初,隶中脱不尽篆法;由隶入楷之初,楷中脱不尽隶法。古人笔法多,后人笔法少,此余所以欲求楷中多得古人笔法,而于篆隶用心,且欲以凡字所有之点画分类,求其法之不同者,摹原碑字而论之,为汉碑笔法一书也。

钟、王帖南宗,六朝碑北宗,学者当师北宗,以碑为主,法真力足,则神理自高,先求风姿,俗软入骨,未易湔洗矣。

(以上节选自《习字诀》)

(辑者为陈介祺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)

(一)清代学者的评价

三代彝器之富,鉴别之精,无过于长者(陈介祺);拓本之工,亦从古所未有;先秦文字及周、汉印、封泥、瓦当毕萃于尊斋。(所藏古陶文)足补说文之缺,与鼎彝并重。

—清 吴大澂(金石学家)

寿卿(介祺)所藏古器无一不精且多,允推当代第一。(书札)不特古雅可诵,其学识尤卓有可传。

—清 鲍康(金石学家)

当今金石之学定推寿卿。收藏之富,穷绝古今,尚犹孜孜不倦广为搜罗。……目光如炬,无微不烛,尤为心服。……海内金石同志莫不推崇执事(敬称),如众山之有华岳,不可尚已,牛耳之执,吾簠斋亦无容让也。……海内学者奉为山斗,咸谓灵光岿然。

—清 吴云(金石收藏家)

潍县陈簠斋前辈,拓法古今第一,……齐鲁之间,皆属其法。

—清 叶昌炽(金石学家)

(二)近现代学者的评价

介祺积学好古,所藏钟彝金石为近代之冠。

—《清史稿》

论收藏,莫过于潍县的陈介祺。

—鲁迅(文学家)

近代收藏彝器之富,推吴县潘氏,潍水陈氏。潘氏曾编《攀古楼款识》,学者借以窥见一斑;陈氏收藏彝器,鉴别精审,远胜攀古。……其捶拓款识,精妙绝伦,为向来所未有。

—褚德彝(书法家)

陈氏(介祺)所藏金石,凡所目验,悉为真品,无一伪作,此老巨识,当不易欺。……此老精鉴,当时潘王二吴诸公,皆出其下。心细如发,眼明如炬。

—王献唐(考古学家)

其时,辨伪最严的莫如陈介祺。

—容庚(考古学家)

提起笔来写这篇文章之先,我就想起一位老先生,是我平生最佩服的。恐怕不仅是我,凡是研究古文字的人都是一致的。何以呢?因为他的眼光太好了。他一生收藏的铜器等,不下几千件,没有一件是假的。他的论调与批评,不但高出当时同辈一等,简直可以说“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”。这人是谁?就是山东潍县陈介祺字寿卿号簠斋他老先生。

—商承祚(古文字学家)

古陶文是继商周时代铜器、玺印、货币、石刻文字之后,在古文字领域出现的另一分支。此一分支学科的开拓者是山东潍县学者陈介祺。……陈介祺既是古陶文的发现者,也是颇有贡献的研究者。

—高明(考古学家、古文字学家)

最早鉴定和收藏古陶文的是著名金石学家陈介祺,……比甲骨文的鉴定早了二十七年。

—李学勤(历史学家、古文字学家)

(陈介祺)是清代最大的甚至可以说是古今最大的金石收藏家。

—裘锡圭(古文字学家)

源溯先秦,功垂后世。

—沈鹏(中国书法家协会名誉**、文艺评论家)

(三)当代学者的评价

著名金石学家陈介祺在金石学的多个领域都有突出建树,堪称一代宗师。尤其值得称道的是,他还是大规模收藏、著录、研究陶文的第一人。

—王恩田《陈介祺与陶文》

《十钟山房印举》是轰动印坛的壮举,在九百年的印谱史上,至今它依然是空前的、无匹的。……《印举》是历来篆刻家的必读书,即使入门时没有读到,但只要想在印学上有所发展,就必须去读,其意义十分重大。……万印楼不仅是潍坊的,也是中国的,乃至是世界的。

—韩天衡《在陈介祺故居陈列馆开馆仪式上的讲话》

晚清陈介祺收藏彝器、铜镜、钱币、陶文、石刻之富,以及在鉴定考订和传拓方面的成就,堪称独步一时。对于古玺印和封泥的鉴别研究,簠斋的学术见解同样远在时人以上。簠斋编集的《十钟山房印举》开创了印玺编辑整理的新体例。为古印玺学研究和篆刻艺术普及提供了新的学术条件,是近代印学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巨作。

—孙慰祖《一代金石家的学术艰辛与痛楚》

大凡伟大的历史人物,通常是处在社会历史的新旧交替转型之时,能稳坐在扎实的“旧学”根基之上,又能够面向新的未来。陈介祺在金石学领域里,兼有两端,可称为当之无愧的伟大历史人物。

—陈振濂《陈介祺学术思想及成就研讨会论文集·序》

陈介祺正是站在了金石学发展的峰巅,以其坚深的考古学识和目验心究,积渐有年的诸种心得与体会,作为当时金石学的一面旗帜,而影响着整个学术界,甚至今天,仍有其积极的作用和意义。

—孙敬明《陈介祺与中国金石学》

簠斋的书学思想与实践,涉及经史、金石考古、古文字研究、书法篆刻艺术诸领域。他穷毕生之精力藏古、鉴古、释古、传古,引经据典,融会贯通,阐发己见,著书立说,充分显示了他超人的学术能力和坚毅的意志品格。在此基础之上形成的簠斋体书法,是清代碑学思想体系下的探索实践,丰富了汉字书法的表现样式,值得肯定和研究。

—蒯宪《簠斋书法略论》

陈介祺是拓宽金石学领域的先驱,也是打开现代考古学、古文字学之门的先导者。

—陆明君《陈介祺与晚清金石学》

(陈介祺研究会、陈介祺故居陈列馆供稿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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